“漢民族殯葬文化”是指廣大漢民族人群居住區(qū)的人在共同認可的死亡觀的指導下,處理遺體的方式以及在這一過程中反映出來的思維方式、價值取向、民族品性、風俗道德、審美情趣等精神成果的總和。它主要集中反映在以儒家思想為主要文化背景、以漢人為主要居住人群、以傳統農業(yè)社會為主流社會生活形態(tài)的地方。
漢民族殯葬文化是殯葬文化系統下的一個子概念。
“漢民族”已經發(fā)展為一個內涵和外延都很模糊的概念,很難有一個十分精準的界定。漢民族己經是一個人口眾多,幅員遼闊的民族。因此,“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在殯葬習俗文化方面存在著許多差異的地方也十分正常。事實上,這些差異在豐富了漢民族殯葬文化的同時,也促進了各種文化的融合與發(fā)展。
在這種狀態(tài)下,想要擁有一本百科全書式的漢民族殯葬文化的著作,還需要保持長久的耐心,同時,真有這本書也未必有閱讀的市場,但好在人類的某一些書籍的價值只是為保存人類生活智慧而寫作和保存的。
近三十年來,傳統農業(yè)社會的以血緣為樞紐的群居方式己被現代化所逐漸取代,顛覆是必然的。國內城鎮(zhèn)與鄉(xiāng)村的人口高速流動、自然村落風速消失,并且,隨著國門的洞開,人口交流的全球化趨勢日趨強烈,各種宗教文化也隨之流動與擴散,以儒家文化為主流模式的漢民族的殯葬文化己受到各種地區(qū)文化的差距的刺激,同時,異族文化、宗教文化(以佛教文化、基督教文化為主)的影響,正在全面挑戰(zhàn)傳統的漢民族殯葬文化及其相應的系統,這自然給現代殯葬服務業(y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如何在現代文化背景下做到從傳統農業(yè)文明的歷史沉淀中逐步演化到與現代文明發(fā)展從觀念形態(tài)的根性上的融合,如何在科學高速發(fā)展,各種宗教又在國內風潮般復蘇的沖突中,既能滿足逝者最后的宗教文化或特殊風俗要求,又符合國家現行相關的法規(guī)與條例,這不僅反映出一個現代社會整體的人文關懷的文明程度和發(fā)展能力,也反映出一個殯葬行業(yè)專業(yè)團隊的品質、智慧、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更重要的是,在這種發(fā)展性努力中,它能反映出最廣大的漢民族大眾對人類生命存在形態(tài)發(fā)展的集體認知的努力探索,畢竟這是對死亡的積極意義的一種本質的肯定。
最近網上流行一首殯文化之歌,由“年輕的朋友來相會”改編而成。其歌詞大抵如下:
“年老的朋友們,難得來相會,火葬場門口都去排隊,你先燒,我先燒,其實都無所謂,哭哭啼啼就讓他先成灰。
再過二十年,大家再相會,火葬場門口都是灰一堆,你一堆,我一堆,誰都不認識誰,統統送到農村作化肥。”
其實這首歌早在十五年前就在成渝兩地流行了,其改編者應是紅極一時的成渝笑星李伯清先生。我和同事早己耳熟能詳。
在這首歌中,多少包含著人生虛無的意味,多少有幾許無奈與凄慘。
正如李工清教授所言,火化斷滅了中國人重生的夢想,這成為當代中國人在現實生活中追求物質功利和享受、行為容易偏于極端的社會心理因素。我同意。
火葬還是土葬的問題,歸根到底是個人的遺體處置權屬于個人還是國家的問題,是一個基本人權的問題。
政府劃定火化區(qū)或非火化區(qū)是根據火化設施建設的區(qū)位,是否火化也是根據逝者的宗教信仰及國籍。我個人認為這是對廣大漢民族大眾的一種區(qū)位、宗教、國籍的不平等。
于是,年老時遷往非火化區(qū)、或皈依某一宗教、或加入某外國籍都成為一種逃避火化的迂回而有效的方式。
在深圳的華僑公墓里,一些執(zhí)有華僑身份的當地人都享受了全尸土葬的非國民待遇。所以,在眾多的加入外國籍的漢人中,有人純粹是為了土葬的方便。這應當是容易被理解的。
雖然人生注定無意義,但我還是愿意讓我和我的同事們在無意義中去創(chuàng)造人生的文化意義,于是,上述這首歌又再一次被我改為:
“親愛的朋友們,難得來相會,生活多奇妙,愛情多甜美,你一杯,我一杯,何必要認識誰,人生豪邁瀟灑走一回。
生命有長短,生死莫貪戀,各自多珍重,彼此勤掛念,齊努力,共奮斗,教人生不后悔,天朝地府咱再走一回。”
是否積極了一些呢?
生命的過程中是否快樂,完全取決于我們對生活的態(tài)度。